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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夫人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，淡淡道：“喝咖啡对皮肤不好。”

她又看着陈瑶的衣着，忍不住责备道：“你要体验生活，我可以给你安排最好的乐团！这是什么地方、是你这个黎太太该来的吗？还有……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，在黎衍回来之前，必须一切回到原位！真是乱了套了。”

她说了许多。

陈瑶就安静地听，末了她很淡地笑笑——

“我觉得这样很好。”

“还有，我跟黎衍要离婚了，他去了哪您难道不清楚吗？”

……

秦夫人一窒。

这是陈瑶首次，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，而且陈瑶没有叫她一声妈。

过去，不管黎衍怎么冷淡她，陈瑶见了她都是很尊重的。

一时间，秦夫人有些不习惯。

陈瑶索性把话说开了：“我知道您不喜欢我，所以您今天过来找我，我挺惊讶的，我一直以为您比较希望我跟黎衍离婚。”

秦夫人静静打量她。

许久未见，陈瑶是不一样了。

不再唯唯诺诺，变得伶牙俐齿。

但秦夫人毕竟在上流圈子几十年，自然有些手段，闻言她笑了。

笑得风轻云淡。

片刻，秦夫人收起笑意：“是，我确实不大喜欢你！长得太漂亮了……太漂亮的女人不好！但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欢白璐璐进门，那种乱七八糟的出身也敢肖想爬进秦家大门。”

她蓦地又笑了下：“不过她没机会了！腿断了又离过婚，平常的男人都不会要，何况是黎衍！”

陈瑶听了全身恶寒。

秦夫人却是从从容容。

她轻摸陈瑶的脸蛋，低叹：“你很美！难怪黎衍恨着恨着，都放不开手了！”

说完，秦夫人起身。

她环顾四周，淡淡道：“我会跟黎衍谈谈！让他接你回去。”

末了她又挺嫌弃：“这里不适合你！”

秦夫人走出咖啡厅，外头，早有一辆黑色房车在等着。

司机恭敬打开车门。

秦夫人坐上车后，靠着奢华椅背缓缓舒了口气。

她知道陈瑶怎么想的。

无非是不自由、如豢养的宠物，丈夫不尊重自己……可是谁不是从那样子过来的呢？又有谁年轻时不是容色悦琪，依旧栓不住丈夫的心。

陈瑶还是太年轻、太冲动！

想到这个，秦夫人又是一阵嫌弃，她靠窗而望……却看见一个人熟悉的人。

成熟英挺，气质出众，在人群中相当耀眼。

但是在秦夫人眼里，却如同眼中钉、肉中刺。

她喃喃自语：“这个小杂种！”

前头开车的司机，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，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字眼，他一定是听错了。

……

秦夫人离开。

咖啡厅里，陈瑶独自坐了几分钟。她没有时间去哀悼什么，因为她很忙，忙于生计忙于奔波。

深夜，回去时下起了雨。

怕小提琴淋湿，陈瑶脱了外套包着，快步跑向公交站台。